半場自由 作品

救命

    

得慌,聲音悶在衣料中:“這樣我什麼都看不見。”“我來看,你聽我指揮,他們進來了。”兼職的對著她耳廓輕聲呢喃,聲音又刻意壓低了幾分,“開機了吧?”梅依依冇心思理會耳邊湧動的曖昧空氣,她點點頭,鼻尖摩挲著對方衣料上下蹭了蹭,不知什麼材質的細小絨毛插入鼻孔,她憋不住在人懷裡打了個噴嚏,弄濕了兼職的衣襟。摟著她的手臂頓時一僵,像要把她推開,又泄憤式地揉得更緊,梅依依快要不能呼吸。兼職的咬牙切齒:“你惡不惡...-

長街已拉起警戒線。便衣配槍守在線外,每隔三五米站著人,不停驅散過往行人。梅依依被攔住,並被警告收起手機。

黑色警車沿著線內停了一圈,將視野遮擋嚴實,隻能看到地麵尚未沖洗的暗紅血汙,凝固無聲地昭示著新鮮的罪惡。

她探出身子朝裡望,模糊間看到躺在地上的人體,一雙腳底板對著她,腳上冇穿襪子,皮膚呈青灰色。

“我是記者,我想進去采訪。”梅依依對蓄著絡腮鬍的便衣說。

“證件呢?”絡腮鬍警惕地打量她。

梅依依頓住,離開前東家後不久,她的記者證就過期了。現在的她早已不是專業犀利的社會調查記者,轉而當起了挖人**的狗仔。畢竟,狗仔賺得比較多。

“先生,我不進去,就問您幾個問題,可以嗎?”梅依依仰起臉看絡腮鬍,表情十分誠懇。

“對不起,我們不接受訪問,請你儘快離開。”

絡腮鬍的手放到腰間配槍上,表情再冷幾分,盯她的眼神威壓甚重。

梅依依連忙點頭,倒退著離開絡腮鬍視野,退到一條與長街垂直的小巷入口處往右閃身,鑽入巷弄裡。

她記得南街入口處有一家賣潮鞋的店子,朝街那麵立著三扇落地玻璃窗,街上來往遊人一側頭,店內乾坤便一覽無餘。這家店開在街頭黃金位置,生意好到爆,眼下不就是觀察街口的最佳據點?

梅依依來了個秦王繞柱,從與主街平行的後巷曲裡拐彎地摸到街口店鋪的後門。

門鎖死了,旁邊的窗戶也從內鎖住,梅依依冇多猶豫,爬上了屋外的鐵梯直上二樓。推開二樓未上鎖的臥室門那一刻,她心中雀躍,由衷感謝西方建築裡這架方便隔壁老王串門的生鏽樓梯。

臥室不大,一張雙人床把空間擠得所剩無幾。床上的被子維持著剛起床掀開時的淩亂造型。梅依依穿過床尾狹窄的通道三兩步走到靠街窗前,驚喜發現窗外還有一張半圓的小露台,麻溜地攀著窗欞翻身過去。

怕招惹樓下警察的注意,她貓著身子縮在露台一角,掏出手機從欄杆縫隙裡向外拍。她慶幸自己穿了一身與露台欄杆同色的黑衣,此刻充分發揮了生物的偽裝色優勢。

鏡頭下,撤出警戒線外的人群,帶著受了驚嚇的茫然坐在地上,十多輛救護車從線內往外運送傷員,尖銳的呼嘯響徹晴空。

肇事的白色貨車門臉撞在路邊電線杆上,地上拖拽的血痕蜿蜒觸目。屍體運走後白色粉筆畫下的人體姿勢定格了死者的最後時刻。還未來得及處理的屍體被套上了黑色裹屍袋,屍袋下方暗紅的血液向四周暈開。

青天白日之下,歲月靜好的波托貝洛化作人間地獄,偶有悲痛欲絕的嚎哭扯開陰鬱的空氣,如怨魂在呐喊,令人毛骨悚然。

梅依依用冰涼的雙手死死握住手機,不讓它抖得太厲害,由遠及近,記錄下目之所及的一切。

鏡頭掃到正下方警戒線外的一角,梅依依看到兼職的抱著孩子透過螢幕正與她對視。

她連忙關掉手機,把食指壓在唇上,朝他做出噤聲的手勢,生怕對方跟自己大聲打招呼,向一群警察暴露自己。

可兼職的臉色卻倏然一變,把孩子往地上一放,左肘架住身邊便衣的脖子,右手製住對方手腕,一扣一拉,把便衣的配槍順到手中。

電光火石之間,他雙手舉槍朝梅依依瞄準,扣下扳機。

梅依依大腦一片空白,不,就,威,脅,扣,他,點,錢,嗎,不,至,於,吧......一句話還冇在卡坑的腦袋裡跑完,身後便傳來沉重的悶響和男人痛苦的哀嚎聲。

原來子彈不是衝她來的。

梅依依後背全濕了,身上棉服重似千斤,腳一軟跌坐在地。她回頭看去,屋內的男子捂著汩汩冒血的右肩,在地上蜷著身子左右翻滾。

兼職的一個加速猛衝,腳蹬牆麵,手攀住露台欄杆,翻身躍近梅依依身邊,狠狠瞪她一眼,順著窗台躍入屋內。

他飛撲到受傷男子身上,膝蓋狠狠頂住對方傷口,激起更絕望的哀嚎和一小股血柱。他把手槍塞入對方口中,立刻逼退了殺豬般穿透耳膜的叫聲。

樓下的警察持槍轟開一樓店鋪的門鎖,七八人魚貫而入,衝進房間,一排黑洞洞的槍口瞄準屋內糾纏在一起的二人,大聲吼著叫他們放下武器雙手抱頭。

兼職的把手槍順著地麵朝警察滑過去,以身下人傷口為著力點,膝蓋發力站起身來。梅依依見那人被頂得抽搐,臉色煞白,汗如雨下。痛哼的聲音卡在喉管裡,幾近虛脫。

兼職的把手抱在頸後,不忘熱心提醒警察們:“sir,彆忘了露台上還蹲著一個。”

-糊間看到躺在地上的人體,一雙腳底板對著她,腳上冇穿襪子,皮膚呈青灰色。“我是記者,我想進去采訪。”梅依依對蓄著絡腮鬍的便衣說。“證件呢?”絡腮鬍警惕地打量她。梅依依頓住,離開前東家後不久,她的記者證就過期了。現在的她早已不是專業犀利的社會調查記者,轉而當起了挖人**的狗仔。畢竟,狗仔賺得比較多。“先生,我不進去,就問您幾個問題,可以嗎?”梅依依仰起臉看絡腮鬍,表情十分誠懇。“對不起,我們不接受訪問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