菌子南 作品

線索

    

。屍橫遍野,法器散落。任憑是什麼上古神器還是什麼奇珍異寶,現如今通通散落在地上,無人肯管。眼前是無數的仙魔的屍體堆在一起,顯得淒慘而淩亂。“聲姝。過來。”幾乎是刻進骨髓的聲音。也是造成這一切慘相的聲音,一切的罪魁禍首。聲姝聞聲抬眼,隻見麵前站著的男人一襲白衣長袍拖地,原本白色的衣襬早已臟汙一片,鮮紅得幾乎是要滴出血來。景執。魔尊景執,是她的伴侶,也是挑起這一切事端的人。聲姝手中的月盈劍能感受到來自...-

血氣夾雜著鐵鏽味衝向天際,天邊被染成駭人的緋紅,一輪血日懸掛在幾近黑暗的天空中,驚雷炸裂,一道劍光直直的刺透濃鬱的黑空。

刀光劍影之間,映照出肆虐可怖的神魔戰場。

“輕隱神君!您還在等什麼!殺啊!”

身處戰場中心最為耀眼的莫過於輕隱神君聲姝,她手持月盈劍,低低垂眸看著眼前宛如煉獄般的景象。

“聲姝。”

是他。

果然是他。

狂風捲起她的烏髮,聲姝看著眼前的局麵,心驀然收緊。

屍橫遍野,法器散落。

任憑是什麼上古神器還是什麼奇珍異寶,現如今通通散落在地上,無人肯管。

眼前是無數的仙魔的屍體堆在一起,顯得淒慘而淩亂。

“聲姝。過來。”

幾乎是刻進骨髓的聲音。

也是造成這一切慘相的聲音,一切的罪魁禍首。聲姝聞聲抬眼,隻見麵前站著的男人一襲白衣長袍拖地,原本白色的衣襬早已臟汙一片,鮮紅得幾乎是要滴出血來。

景執。

魔尊景執,是她的伴侶,也是挑起這一切事端的人。

聲姝手中的月盈劍能感受到來自主人的憤怒,連帶著劍柄也微微發燙。聲姝挽了個劍花,劍鋒直指景執的咽喉,她的聲音不複以往的寧靜:

“景執,你為什麼要這麼做?”

“聲姝,這一切並非我本意,我……”景執眉頭緊皺,向來帶著戲謔的丹鳳眼也難得見焦急,“聲姝,你我伴侶多年,你還不明白我是這麼樣的嗎!”

“明白?”

聲姝手中的月盈劍發燙得更厲害。

“輕隱仙君!你還愣著乾什麼!”

“輕隱!殺了他!”

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徊臨朝著聲姝喊話,見聲姝冇有反應,咬牙將掌心的傀牽絲慢慢侵入到聲姝的腦海中。

聲姝隻覺得意識模糊,下一秒抬劍插進景執心口,她下手極狠,幾乎刺透整顆心臟。她眼看著鮮血順著心口處向下滑,紅到詭異的血沾染了整支月盈劍。

“聲姝……這真的不是我做的。”

聲姝隻看見向來恣意妄為的魔尊,丹鳳眼含著血氣,兩人相識,景執竟憑空落下熱淚。

“聲姝,信我。”

月盈劍被它的主人摔落在地。

發出“叮噹”一聲輕響,恍若低低的哀鳴。

-

“觀主觀主,外頭有人來尋觀主呢。”

門童青唐輕輕釦著木板門,尋思這大早上的怎麼會有人特地來這琉曲山上來找聲姝。

琉曲山經年起霧,整個山頭雲霧瀰漫,雖說是仙氣繚繞,但這路實在崎嶇,走上山來也能讓人叫苦不迭,饒是聲姝美名在外,這樣崎嶇的路問香季節也不一定會有人來特地拜訪。

這些人清早前來,可算是稱奇。

這廂聲姝掙紮著醒來,回憶起昨天的夢隻覺得心驚,還未清醒便覺得頭痛欲裂,又聽門童青唐在扣門,更是無奈,左思右想隻覺得自己這個神仙當的窩囊。

雖說那仙魔大戰已經結束三百餘年,人間禍患無窮,但是好歹經過眾仙人的下凡拯救,這人間已然恢複生機,萬物昌盛。

好景不長,仙人察覺魔尊氣息再度襲來,而那邊未消散的群魔蠢蠢欲動。再度探查之後才發現凡間有異。

眾人回想起三百年前那場異常慘烈的仙魔之戰,隻覺得膽寒,為了避免這種事情再次降臨人世,需要有人去人間駐守看情況。

誰知道在人間停留多年的徊臨上仙一朝歸來,就力排眾議地推舉經曆戰爭後一直鬱鬱寡歡的聲姝下凡駐守。

而今身為升神期關鍵的聲姝避無可避,領命得令下凡,隻是走時找徊臨要了一顆絕情丹。

仙人下凡也要掩人耳目,為了隱藏身份,聲姝選擇了琉曲山這個地方作為自己的駐守地點。而後為了偽裝身份,名正言順成為一方觀主。

聲姝主要還是為了修生養性之外,所以在整個山頭設置了自己的結界。聲姝之舉無心插柳柳成蔭,倒是庇護了駐紮在山上的村民。再加上聲姝平日了樂善好施,久而久之眾人都知道琉曲山上住了一個活菩薩,口口皆傳之下,眾人有事都去琉曲山上央求聲姝化解問題。

昨夜的夢……

到底怎麼回事?

聲姝已經化仙數百年,吞了絕情丹之後更是斷了七情六慾,按理說不會做夢,更不會在夢中反反覆覆夢到一個人。

聲姝在夢裡隻能看到他一個人的手,在做什麼尚未可知,卻偏偏覺得熟悉,待迷霧散去,她能看到這個人的眸子時,聲姝難得心頭一顫。

在模糊的夢境中,這個人的眸漆黑中夾雜著水晶一般的藍色,莫名讓聲姝生出膽子來,問他:

“你是誰?”

還冇等男人開口,也還冇等聲姝聽到,她便感到一陣天旋地轉,扣門的聲音在耳邊盤旋,聲姝強迫性地睜開了眼睛。

她讓自己沉靜下來,好不容易把頭痛緩解之後,聲姝才款款走出房門,她看見麵前的門童不好意思地笑,也冇了氣惱的心思,淡淡歎了口氣,隻道讓她帶著去見人。

“聲觀主!救命啊!聲觀主!求您見我一麵吧!”

久駐在觀門外的王柯早已心急如焚,他看著身邊大氣不出一口的孩子更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,他接連不斷地敲著木門。

“聲觀主!……”

他準備再次敲擊的時候,門驀然打開。

眼前赫然立著聲姝,隻看到她一襲藍衣孤然絕立,抬首向上看,眉目清冷,眉間一點紅痣飄然絕世,渾身帶著仙人之風。

王柯一見到聲姝,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,不住磕頭。

“聲觀主!求您救救我們吧!”

聲姝聽聞一愣,忙拉起王柯,皺眉細細問道:“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?”

王柯見狀,急忙扯過身邊的孩子,不住哭泣:“觀主,求您救救我家王琦。”

聲姝這纔看到眼前的孩子,他的麵色呈現不正常的青色,且不提身上處處都是淤青,而最赫人的是在胸口上的血跡。

明顯不對。

聲姝伸手撫摸孩子的麵部,霎時,印堂發黑,似有邪祟停留身上。

“你們是不是招惹了什麼不該惹的東西。”

聲姝看著眼前的男子。

王柯又是一番哭天喊地,字字泣血:“觀主知道我們農家人命苦,我們家就這王琦一顆獨苗,自小便處處關心,鄉野的孩子愛蹦噠,我們也就任由他去。誰知道前些日子他走街串巷,竟是去接觸了那該死的張家女!回來之後,就變成了這副模樣。”

“張家女?”

“對!對!”提到張家女,王柯雙目含著血絲,麵目猙獰,“鎮上哪個都知道,青玉巷張家就是個禍害!就是邪祟!那張家女,害了他老子還不夠,偏偏又來禍害我家王琦!”

聲姝看著王琦臉色又發灰的跡象,暗道不好。給他塞了一顆救命丹,王琦的眉目才漸漸放鬆。

此時正值清晨魂靈尚未飄散,到底是何人作怪也未可知,並不是異象的好時機。聲姝看著眼前的兩人,說道:“你把孩子留在我這,我保他性命。明日,我再同你去青玉巷看看。”

-

聲姝同青唐好不容易安頓好王琦之後,聲姝忍不住深思——

這張家到底是何方邪祟,竟然讓眾人避如蛇蠍?

這張家女為何會傷害一個小孩?

還是說,這其中到底並有隱情?

一個又一個的問題充斥大腦中,聲姝一瞬間感到天旋地轉,頭痛欲裂。

意識逐漸模糊。

待意識漸漸迴轉,隻是轉眼間,聲姝的眼前出現一個場景。

隻見眼前是昏暗的小巷子,處處佈滿著苔蘚,環境更顯得陰暗潮濕,連帶著呼吸中都透露著令人噁心的潮意。聲姝正在疑惑自己到達什麼地方,抬眼一看,在眼前的牆壁上卻發現赫然寫著“青玉巷”三字。

竟然是這個地方,這個夢竟然是把她帶來了這裡。

聲姝暗自深思,上前正想用手觸摸“青玉巷”牌匾,但雙腿卻受到禁錮無法動彈。

把我送到這裡來,到底要告訴我什麼呢?

聲姝滿腹疑惑,卻無法探究根本。

巷子裡不知道哪裡吹來的風,風吹動著枯枝敗葉聯動著沙沙作響,枯葉的影子在地上搖動,張牙舞爪,更是顯得陰森可怖。

聲姝心底升起不安的氣息。

忽然,她聽到一陣刺耳的笑聲。

聲姝轉頭下意識轉頭,卻發現自己身後站著個小女孩。

小女孩頭髮打結,看起來狼狽不堪,隻見她渾身上下冇有一點好肉,處處均是淤青。

小女孩看著眼前的聲姝,嘴邊卻勾起微笑來,忽然笑起來的表情牽動著她的皮膚,更是顯得詭異至極,聲姝聽到她沙啞的聲音:

“你想做什麼?”

小女孩的笑容逐漸擴大,直到扯出一個不應該有的上揚幅度,嘴角直達眼睛下至處。

“你來這裡做什麼?”

小女孩一開口,聲姝便感覺自己的身體擺脫了不應該的束縛。聲姝的反應極其迅速,她退後一步,心中暗暗捏決,隻是手腕輕輕一轉,月盈劍便已經握在手中。

隨著劍音颯颯而起,月盈劍已經抵住小女孩的脖頸,步步逼近。

可是,小女孩竟然選擇閉眼,正當聲姝覺得不妙時,小女孩再睜眼時已是眸中通紅,血淚順著臉頰流下。暗紅的血滴在月盈劍上,深入劍脈。

“嘀嗒嘀嗒……”

不知不覺間,聲姝的腳邊已經有大量鮮血。

“你是來……”小女孩又開始笑,她幾近玩弄貼近月盈劍,鋒利的劍鋒刺得更緊,她卻絲毫冇有知覺,甚至笑得更歡,“替彆人報仇的嗎?”

“你!”

話音未落,聲姝突然心跳極快,巷子中迸發出金光,聲姝意識到意識漸漸恢複。

睜眼一看,仍舊身處是琉曲山,而自己仍保持入睡前的姿勢。

隻見陽光穿透樹蔭,撒下耀眼的光輝,草木皆靜默,周圍聽不見一絲聲響,但是身處青玉巷看到小女孩的情景,分明還在眼前,此時卻又身處截然不同的情景,聲姝感到荒謬。

真是詭異。

聲姝漸漸梳理自己在夢中看到的情景,陰森潮濕的青玉巷,多處受傷卻異常詭異的小女孩,以及,她口中所謂的報仇。

這種種事情的指向,似乎隻有,魔族。

所以,是魔族作亂?

聲姝的手指不住轉著麵前的青瓷杯,青瓷杯與木桌碰撞,發出“咕嚕咕嚕”的聲音,似乎彰顯著主人煩雜的情緒。

若真的是魔族捲土重來,那麼自己應當做的是竭儘全力保護民眾的同時,扼殺魔族重生蠢蠢欲動的萌芽,以此避免魔族勢力龐大,如此看來,青玉巷就是一個突破口。

日光斜斜地照在木桌的一角,顯得幽靜。四周靜默無聲,似乎隻有青瓷杯碰撞木桌的聲音。忽然,草叢中沙沙作響,似乎有動物在亂動。

聲姝向來耳聰目明,唯恐生什麼變故,於是慢慢走向草叢。

邪祟冇有找到,入目卻是體型似羊的貓。

這琉曲山還有這樣大的貓嗎?

這貓聽到動靜,警惕地看向四周,似乎在躲避什麼東西,聲姝隻見他四肢修長,毛皮漆黑得得發亮,聽到她的聲響,耳朵動動,隨即轉過頭來,用幾近於最純淨水晶的藍色的眼睛直盯盯地看著她。

刹那間,聲姝看著貓的眼睛,像是被蠱惑了一般,竟然一下子愣住了,下意識向它伸出手。

令人詫異的是,這個動作像是做了上千次。

眼前的貓更是一愣,尾巴高高豎起,像再溫順不過的貓科動物一般,矜持地向前兩步,隨後竟然用頭輕輕觸碰聲姝的掌心。

-衡,維持在空中的飛行。時隔三百年,大貓再次感到這樣的溫暖,大貓忍不住蹭蹭聲姝的衣衫,抬起藍眸看向她的耳朵。聲姝的耳垂有一顆很明顯很耀眼的紅痣,妖豔似血,恍若眼中從心頭滾落而下的熱淚。果然,聲姝她果然吃了絕情丹。樹林中,王琦已然清醒狀態,隻是他眉間印堂黑印未消,明顯是冇經曆過這樣離奇的事,眼淚簌簌往下流,更顯得狼狽可憐,他冇有其他手段,隻能看著麵前的兩頭狼乾嚎尖叫。而麵前的兩頭狼身體乾瘦,卻頸脖處係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