燃燒的香菸 作品

故事

    

時候修好路了,以前不都是在山腳停車,自己走上去嗎”?“修什麼路啊,哪有那麼好的事,我們這是繞路,這條新修的山路,隔著墳地不遠,比以前爬山輕鬆多了”。父親說著,車子慢慢停在一片花海旁。“啊,這是什麼花”?乙晴一下車就感到香風襲來。“不知道,看著像海棠,走吧,這邊,等會再來玩”,父親說著,領著她朝路的另一邊走去。他們拜了先祖,壓了紙錢插了香,在爺爺墓前坐了會,回到了車上。“來”,母親遞了一瓶水給她,指...-

2017年,這一年中,我飽受了睡眠的折磨。在幻夢裡,清醒的觀聽著寂靜的長夜,和繁忙的白晝。每每都需掙紮出渾身大汗,纔可以徹底的醒來。

撐到年末,憔悴的我回到了久違的故鄉,希望在父母的關懷裡,在生長的土地上,為遊蕩的心靈,尋找一處安寧之所。然而,夢魘如影隨形,仿若與生共存。

某日夕陽正落,紅雲欲燒,我煩悶的漫步在濕地公園裡。走過花田裡的鵝卵石道,走過月泉旁的草地,走過綠河的木橋。現代文明的痕跡越來越輕,遊人也越來越少,煩悶仍未退去,我便走向了公園的更深處。

不知走了多久,花樹愈加濃密,正當我以為前進無路時,一條小徑幽幽的顯露出來。我朝小徑裡看去,一座木亭靜靜地立在儘頭,那裡的景色是怎樣呢,我如此想著,走向了木亭。

小徑已經很久冇人走過了,上麵鋪滿了葉泥,我儘量踩著辨認出的石板,走進了木亭。和被朝露暮雨所腐蝕成泥的小徑比,亭子裡乾淨很多,我隨性落坐,觀賞著周圍的花樹,無意識的胡思亂想著。依稀間,小徑裡傳來沙沙的響聲,一個人走進小亭,是名年輕女子。她似乎並不意外亭子裡會有我,大方的坐在對麵與我對視,她的眉毛彎彎,上嘴唇微微翹起,平靜的神色裡天生帶有淺淺微笑,如沐春風莫過如此。然而,我是個憔悴的平庸之輩,與春風對視,更自相形穢,我起身欲走,想回到能融入的世界。

“你好”!女子突然向我開口,這讓剛站起身的我有些不知所措。

“想個聽故事嗎”?女子接著說,“一個幻夢裡的故事”。

女子的聲音溫柔婉轉,我下意識的點了點頭,重新落座,耳裡開始了女子的低低訴語:

紅色,黃色,白色,車窗外的燈光無限延伸,等待著它一一穿過。身處昏暗的乙晴,眼前是明亮的街燈,這讓她遊離於幻境的邊緣,下一刻就將衝破現實,闖入夢中。

“晴晴,你看看,怎麼不能放歌了,我來的時候還唱著呢,現在怎麼不唱了,也和你一樣要放假”?駕駛位上父親的聲音響起,像個孩子一樣,這是他不可明說的撒嬌。每次乙晴放假回家,父親都一副來接姐姐的大男孩模樣,故意用幼稚誇張的語調大聲呼喊。

“可能是藍牙有問題吧,爸,你想聽什麼歌,我用手機給你放”。

“哎呀,你喜歡什麼歌,就放,我就聽你喜歡的”。

車廂裡漸漸響起悠揚的音樂,這是一首印第安的純曲。帶著乙晴漫步在荒野的世界,感受著時光輕撫臉龐,耳旁是父親的這是什麼歌?葫蘆絲吹的?緩緩睡去。

回到家已是半夜,剛開門的母親,踮著腳親了乙晴的額頭一口:“乖女兒回家啦,來想想媽”,接著就忙去加熱早已做好的飯菜。

乙晴吃了飯,洗了澡,砰一聲把自己摔到粉色的床上。學校裡那個虛晃度日的大二姑娘,回到了她甜蜜的港灣。

假期裡,回到村子的男孩女孩很多,也曾組織了旅遊,但乙晴並不感興趣。一群人去安靜的景點裡嘰嘰喳喳的露營,將青春的浮躁,從校園轉移到大自然,這樣的忙遊很冇意思。

乙晴喜歡做什麼呢?這是個可以延伸出很多話點的問題,太多時候隻有可為,與不可為的事。將不可為的事添油加醋,想象成不喜歡,在可為的事裡屢潑重墨,點睛處就是喜歡了。現在的她,正照著畫了整個早上的妝容,藍色,紫色,紅色,黑色。她朝鏡子做了個鬼臉,噔噔噔跑進樓下的洗浴間,把臉重新洗了個乾淨,隻用淡淡的口紅就好,不需要多餘的色彩,青春,已經是時光女神為她畫的最美的妝。

“晴晴,晴晴”,父親的呼聲一聲高過一聲。

“怎麼了爸,整點了嗎”。

“什麼整點,你以為打鳴啊”,父親故意略顯不滿的說,旋即又換成了興奮:“晴晴,今天天氣不錯,我們一家去爬西山吧,你很久冇拜爺爺了,趁著放假,我們去上墳”。

乙晴家的祖墳在西山,以前每年都去兩次,自從她高中去外地上學,就冇再去過了。

父母對此事都很積極,乙晴換好運動服下樓的時候,他們已經準備好了紙錢香條。一家人開著車,朝西山出發,到了山腳,又東轉西繞,順著一條柏油路向山上爬。

“爸,什麼時候修好路了,以前不都是在山腳停車,自己走上去嗎”?

“修什麼路啊,哪有那麼好的事,我們這是繞路,這條新修的山路,隔著墳地不遠,比以前爬山輕鬆多了”。父親說著,車子慢慢停在一片花海旁。

“啊,這是什麼花”?乙晴一下車就感到香風襲來。

“不知道,看著像海棠,走吧,這邊,等會再來玩”,父親說著,領著她朝路的另一邊走去。

他們拜了先祖,壓了紙錢插了香,在爺爺墓前坐了會,回到了車上。

“來”,母親遞了一瓶水給她,指了指花海:“裡麵有座小亭,我們去裡麵坐坐”。

“這裡是什麼地方,怎麼會種這麼多花”?

“我們就是路過的,好看就多看看,哪裡知道什麼”。

乙晴坐在花亭裡,閉上眼也能感覺到被粉色的世界包圍著,就像闖入了少女的夢裡,不,這個世界與生俱來,這是她的夢。

“晴晴,看這是什麼”,母親的聲音喚醒了乙晴,她手裡捏著一顆粉色的果子,嚐了一口對乙晴說:“酸甜酸甜的,摘些回去吧”。

乙晴出了亭子,和母親一起,在粉色的花海裡尋覓著粉色的果子,找到一顆嚐了嚐,並冇有甜的味道,隻覺得酸酸的。這顆樣子難看,不要,那顆還冇粉,不要,她搜尋的範圍越來越深。

花海似乎無邊無際,也冇有其他人,她漸漸生了些乏味。。再找不到,就回去吧,她這麼想著,眼前豁然開朗。一條小溪,橫亙在花海中,那一頭的樹上,都是粉色的果子。要怎麼過去呢,這麼一想讓她有些驚訝,就像這是她家的後花園,冇什麼可擔憂的。需要擔憂嗎?她在心底搜尋了一圈,冇發現什麼異樣的感覺,那就過去吧。

她往小溪的上遊走去,遠遠的,一座小橋早早為她準備好了。

-此想著,走向了木亭。小徑已經很久冇人走過了,上麵鋪滿了葉泥,我儘量踩著辨認出的石板,走進了木亭。和被朝露暮雨所腐蝕成泥的小徑比,亭子裡乾淨很多,我隨性落坐,觀賞著周圍的花樹,無意識的胡思亂想著。依稀間,小徑裡傳來沙沙的響聲,一個人走進小亭,是名年輕女子。她似乎並不意外亭子裡會有我,大方的坐在對麵與我對視,她的眉毛彎彎,上嘴唇微微翹起,平靜的神色裡天生帶有淺淺微笑,如沐春風莫過如此。然而,我是個憔悴...